烏克蘭的寡頭與權貴

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在5月中表示，歐盟正在研究如何利用俄羅斯寡頭被凍結的資產，為戰後的烏克蘭提供重建資金。但是她卻忽略了「自己的國家必須自己救」！如何利用烏克蘭寡頭的不義之財，提供基輔當局作為經濟支柱，力行政經體制的變革，才是戰後重建的正途。

烏克蘭的寡頭權貴勢力在歐洲排名最前列，在1990年代的私有化過程中，他們利用國有企業和國家資產的低價併購而快速崛起，不但控制經濟、掌握媒體，還組織政黨，親自擔任公職，甚至還擁有私人化的文官隊伍和法官人脈，真可說是竊國之道無所不用其極。

其結果是，堂堂一個歐洲地理面積第二大的國家，農業、礦業、工業資源十分豐富，但卻因貪汙腐化、寡頭干政，造成國內人口大量外移。在今年2月24日俄烏戰爭爆發前，烏克蘭是全歐洲國民所得最低的國家，年平均還不到4000美元，為鄰國波蘭的1/4，俄羅斯的1/3。

據統計，2008年烏克蘭最富有的50位寡頭財富總和，約值國內生產總值85%。到了2013年，此一比例降至45%。根據《富比士》雜誌的報導，2021年烏克蘭最富有的100位商人一共持有445億美元的資產，而當年的GDP總值是1810億美元。

烏克蘭的寡頭不但控制了經濟和媒體，也掌握著政黨政治的實際運作。在現任總統澤倫斯基的背後，就是著名的億萬富翁科洛莫伊斯基，他擁有烏克蘭、以色列和塞浦路斯3國國籍，是知名銀行PrivatBank的創辦人；同時也擁有「1+1媒體集團」70%的股份，該集團的電視頻道放映喜劇「人民公僕」，而澤倫斯基正是該劇的主角，由於表演生動廣受好評，趁勢組織「人民公僕黨」，在2019年當選總統。該黨目前在國會450議員席次中，掌握254席，是烏克蘭歷史上第一個在國會中獲得絕對多數支持的政黨。

2014年，親俄的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奇被迫下台，代總統圖奇諾夫任命科洛莫伊斯基擔任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州長。由於此時烏東親俄分裂勢力發動內戰，盧甘斯克與頓內茨克兩州尋求獨立，他出資1000萬美元創建反俄的「第聶伯營」，並支持極右的民族主義勢力「亞速營」，但在今年5月馬立波的戰爭中，亞速鋼鐵廠被俄軍攻占，「亞速營」亦宣告失敗。

2016年科洛莫伊斯基被控侵占45億美元，導致PrivatBank被收歸國有，總統波羅申科解除了他的州長一職。但波羅申科本人也是知名的商業寡頭和政治權貴，民眾稱之為「巧克力大王」。他在尋求連任總統時敗給了新手澤倫斯基。但在卸任後又出任「歐洲團結黨」國會議員，目前該黨一共擁有25席。

今年2月中，拜登預言俄烏戰爭即將爆發，37位烏克蘭議員馬上出逃避難，其中超過半數竟是執政的「人民公僕黨」議員。在富豪方面，僅2月13日當天，就有20架包機和私人飛機閃離基輔。這印證了「窮人留下來打仗，權貴卻搶先溜走」，也凸顯了烏克蘭人面臨的真實困境！

（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教授）